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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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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
Josh
背负着大陆亲友的殷殷期盼,刚到台湾,我便像个朝圣的信徒,按着网络上先贤留下的推荐美食索骥,在人群中披荆斩棘,从士林夜市、庙口夜市到逢甲夜市,从台北、基隆到花莲、台中,筚路蓝缕,所向披靡。夜市大同小异,大小摊贩依着棋盘式格局的街巷展开,铺陈出肉食面点,吆喝叫卖。饕客们则如逃荒般携妻带子,揣着钱袋,一家四五口,从夜市的一头吃到另一头。
对于我们这些旅者而言,吃更像是宗教仪式,很多时候,我们不是因为饿而吃,纯粹是为了吃而吃。大肠包小肠,蚵仔煎,蚵仔面线,车轮饼,大鸡排,月亮虾饼……每吃掉一种“台湾美食”,就在自己心中的“美食待吃清单”上打一个钩,慰藉自己不虚此行。在夜市的喧闹声中,我们虔诚地吃着食物,昏黄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,每个人都好像快要修成正果一般,天灵盖上冒着丝丝金光,手里托着法器,颇有渡众生之势。
政大是台北高校中的美食沙漠。台大有公馆,师大有师大夜市,人说靠山吃山,政大守着台北动物园的漫山珍禽野兽无从下嘴。窄窄一条指南路上,为诸位云云校友和师生所挂念的,无非是几家老店:一家因老板切烧腊姿态豪放洒脱,而神情冷酷而得名的“杀人魔王”,一家每月1号免费接济穷酸学生的“林记鹅肉饭”;再要说别的,怕就是“香香自助餐”了。
“香香自助餐”地理位置得天独厚,出校门左转第一家便是。同这条街上所有的商铺一样,香香的店面狭长逼仄,四扇玻璃门只开一扇供顾客出入,客人不多时店门口也偶会堵住,让人看着觉得生意好得很。而香香的生意也的确好得很,用餐时刻人潮汹涌,进门拿好餐具后便被人浪沿着长长的餐台冲到柜台。
在柜台搁浅后,先前没夹到狮子头的不甘还未散去,香香的老板——这间小店的灵魂人物——就在你面前了。香香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,常年踏着一双旧拖鞋,套一件白汗衫,裹着深蓝色的大围裙,看起来,香香该不是他的名字。照例他要发问“大碗小碗?”“小黑小白?”
你答“小黑”,他便用一把夹子从柜台侧边夹出一小盒黑米饭,接着,用那把夹子在你的餐盘里翻一翻,像海关工作人员一样,查看菜的种类分量,还要防范顾客“金屋藏娇”──在一堆高丽菜下埋几片香肠。检查完毕,他便弯下腰去,眼睛盯着菜,嘴里念念叨叨,一只手撑着,另一只手在柜台上胡乱扒拉,算完后倏忽直起身来,双手叉腰,瞪大眼睛,大叫一声:“来,六百五!”生客怕是会被他要天价吓到,而熟客则默契地掏出六十五块,交付予他,彼此热衷于这种交易。
至于老板为什么要报十倍价钱,人们无从得知,偶有人说,“大概这样他就会觉得自己在赚大钱吧!”而客人们爱吃香香,可能一是觉得便宜实惠,二是认为老板可爱。不过,江湖上也有传言,香香老板是个“劫富济贫”的角色,因为全凭他一人估算,鲜衣华服者要价要高,衣衫褴褛者则颇受照顾。
在台湾胡吃海喝,也总能撞见“北京烤鸭”、“东北大饼”、“上海小笼”、“宁波年糕”、“新疆烤肉”。当年老蒋抵达台湾后不久,嘴巴闲不住,不仅天天要骂“娘希匹”,还惦记着大陆的吃食,中正纪念堂里还展出了老蒋最怀念的浙江宁波家乡味——馄饨烫、牛肉馅饼、宁波年糕等凡八种。古人说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胖三斤”,我们几个陆生,每逢节假便嘴馋难耐,四处打探消息,想在这麻辣火锅堪比清汤火锅的地方吃出点故乡味。有一回在超市买了宁波年糕,带到社团校外处所自己动手,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做出个白菜烫年糕,咬一口,年糕不软也不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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