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北京故事》离我们最近的这一场,距今也七十年了。”陈丹青在《离乱与顽童》中再次将笔锋引到七十年前的离乱。而撤离时还是孩子的一代人可以回忆起彼时的情景,但却对事情的意义一无所知。如诗人痖弦所谈,当时尚且为初中生的他在上路的队伍中,父母赶来递送干粮,痖弦碍于情面,抬起右臂向后滑动,做出挡开父母的手势,兴冲冲地跟着队伍迈步上路了。只是这一走数十年,他再也没能见到父母,被他推开的爹娘当时也不知道这一告别就是永诀。
在尝试着回忆和写作那段历史时,有人落笔沉痛有人能举重若轻,王正方则是后者。他不在当时大撤离的人群中,而是稍早就随他担任文字普及工作的父亲举家迁往台湾办教育——王正方回忆起当时父亲担负的押送一整套注音符号“铅字铜模子”到基隆港的任务,母亲是如何把水獭皮大衣送给邻居并在上路前让“我”喝下治瘌痢头的药水,以及一家人在去往台湾轮船“美信轮”上的见闻。陈丹青说《十年颠沛一顽童》“通篇不闻悲叹,不露愤慨,不见苦相,从头到尾都是孩子气的话语和心境。”而正是这些平实的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