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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30年过去了,这部华语电影依旧伟大

《悲情城市》

导演:侯孝贤

编剧:吴念真/朱天文

主演:陈松勇/李天禄/高捷/辛树芬/陈淑芳

类型:剧情

制片国家/地区:中国台湾/中国香港

上映日期:-10-21(中国台湾)/-12-21(中国香港)/-09-04(威尼斯电影节)

30年前的今天,台湾新浪潮导演侯孝贤执导的《悲情城市》在第46届威尼斯电影节迎来世界首映。最终,《悲情城市》压倒许多国际著名导演的力作,夺得了最佳影片金狮大奖。

一向对奖项看得很淡的侯孝贤也表示:“这个奖对我的意义非常重要,以前我拍了许多片子,就象原始人在钻木取火,金狮奖就像那火种,现在终于冒烟了!”

影片片名《悲情城市》指的是台湾基隆,以年台湾光复到年国民党政府逃到台湾前这段时期为背景,用将近两个半小时讲述了林氏家族四兄弟的遭遇和生活。

期间历经日军遣返、国民党大员接收和“二·二八”事件后的兴衰起落与悲欢离合。但导演并非强化政治事件,而是更为关照置身其中的小人物。对于民权运动“二二八”事件的追问,他也没有直接开口去说,只是将镜头放在最日常的生活里,平铺直叙,娓娓道来。

影片开头,画外音传来了日本天皇的战败诏书。在一个停电的夜晚,老大林文雄之妾为他生下能传宗接代的儿子,祖父为孙儿取名“光明”。这时电灯也亮了,生命与光明同时出现,为林家曾带来一阵狂喜,老大的“小上海”酒楼也在爆竹声中开了张。

林家的其他三兄弟,老二流亡南洋,至今下落不明,高捷饰演的老三林文良从上海归来,老四林文清彬彬有礼,喜欢音乐照相。

林家长子林文雄,作为家族的顶梁柱,经营“小上海”酒楼。最终因为卷入三弟文良与黑帮的争斗,被乱枪打死。

老二文森,开了一家小诊所,二战时被日本人派去南洋当了军医,音讯全无,二嫂一直在家苦等。

老三文良,二战时去上海为日军当翻译,逃回台湾后一直疯疯癫癫。

老四文清,8岁时不慎从树上跌落成了聋哑人,在镇上经营一家照相馆。文清与小学教师宽荣是好朋友,认识了他的妹妹宽美,一见钟情,婚后有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阿谦。还没看到儿子学会走路,就被抓入狱。

林氏一家,老大惨死,老二失踪,老三发疯,老四入狱,这就是那个年代下一个大家庭悲情人物。

大家最熟知的香港演员梁朝伟在片中饰演林家四弟林文清,由于语言口音问题,导演给梁朝伟设定的角色是个聋哑人,文清在八岁时从树上掉下来摔伤后就无法听说了,靠文字来与他人沟通。

梁朝伟仿佛电影默片时代的无声表演震撼世界,其用神态表情和肢体语言所诠释的复杂人物令影片熠熠生辉。《纽约时报》对梁朝伟赞不绝口:“电影的冲击力大部分来自于梁朝伟不动声色的表演,他静默地形成了这一富于思想性的角色。”

梁朝伟在《悲情城市》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,在被抓走的前三天,要和妻儿拍全家福时,他站在镜子前整理衣冠,梳好头发,整理好西装,凝视着镜中的自己。这一系列动作暗示观众冥冥之中他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命运。无独有偶,这一幕场景与下一年王家卫导演的《阿飞正传》的结尾梁朝伟出场极其相似。

《阿飞正传》结尾,梁朝伟叼着烟,坐在逼仄的阁楼里修指甲,昏暗的灯下,眯着眼睛检查双手,然后低头起身,套上西装,检查扑克和钞票,拿起梳子,飞速梳了个漂亮的油头。再转身,熄灭阁楼的灯。

回到《悲情城市》,结束镜头则是林家的幸存者围坐在饭桌旁默默地用餐的情景,当中经历了林家兄弟被暗算、逼疯和逮捕,以及大批有为知识分子惨遭杀害。台湾本土人和外来人之间的矛盾、本家人和国民党之间冲突,在微微叙述而又暗藏杀机的故事里讲述的动人而平缓。

侯孝贤曾表明,《悲情城市》是他拍的最累的片子。因为是从自己成长经验的题材跳到历史经验的题材。但同时他也认为:总有一天电影应该拍成这个样子:平易,非常简单,所有的人都能看。但是看得深的人可以看得很深,非常深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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